洄尔

故事很俗套,谢谢你们喜欢

头狼【极禹】29

特种部队体裁

教官×学员

非专业人员不保证专业知识绝对正确

🈲上升

 

 

 

 

 

昏暗的灯光打在桌面上,张极倚着椅背,脚踩在桌子横杠上发呆,台灯的灯泡周围有小飞虫绕着飞,时不时趴上去呆一会,桌子上放置的腕表时针已经接近三那个数字,按理说现在应该是睡的最沉的时候,张极却毫无睡意,甚至很亢奋,以至于他想去操练场上跑几圈来发泄,但转而一想,别人问起来理由他还不好回答,索性就呆在屋子里自己压抑。

 

又是半晌过去,张极崩溃的伏在桌案上抓住自己的头发:“啊——烦死了。”

 

现在明明不是青春期,也早就过了为感情烦恼的年纪,他却在这里独自自闭,他还记得之前上学的时候看到哪个兄弟为爱所困还会嘲笑一两句,这可就风水轮流转转到他了,他现在脑子里就是一个硝烟四起的战场,没有友军,也没敌军,只有炸弹四处爆炸,沙石飞溅,硝烟四起。

 

这些的源头都来自于一个人——张泽禹。

 

说是尘封多年的心打开了吧,不准确,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心封上过,说是铁树开花吧,也不对,他从来不是什么铁树,说他在感情方面突然开窍了吧,可能还说得过去,但这就丢人了,都快三十的人了,才开窍。

 

张极坐正身子,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突然的,没有理由的,他很想张泽禹,很想很想,就想见他一面,哪怕什么也不做,他完全可以在这个点把学员们叫起来训练,然后趁机见一见张泽禹,这异常合理,可是他不想那么做,毕竟人人都累了一天。

 

他一个铁石心肠的人,遇到喜欢的人后,就变得宅心仁厚起来。

 

张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就这么干坐着坐了一夜,坐到四点半他就彻底坐不住了,走到浴室用凉水好好的冲了个澡,又回到寝室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张极一愣,随后脸上满是嫌弃,他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?

 

起床铃刚打响,他就迫不及待的走到操练场,眼神死死地盯着学员寝室,就等着那个门被打开,然后涌出一窝蜂的人,接着他就可以看到那个让他想了一整夜的人了。

 

“张极,你演望夫石呢?”

 

张极转过头去,看着走过来还面带疑惑的张峻豪,不自在的咳了一声,却没有还嘴,这让张峻豪更不自在了,他走到张极面前,伸手在人眼前头晃了晃,问道:“被夺舍了?让林子豪给你叫叫?”

 

“滚蛋。”张极不耐烦的推开他,眼神不自觉的转到余宇涵脸上,余宇涵对他一笑,无声的说了一句话,张极学过一段时间唇语,那句话他看的一清二楚。

 

“收敛点,很反常。”

 

张极低下头去咳了咳。

 

学员寝室门打开后,张极故作不耐烦的看了眼腕表,催促道:“快点!在里面生孩子呢?那么慢!”

 

学员们加快脚步赶过来列队站好,张极在他们之间扫视一圈,目光在张泽禹身上停顿了一下,张泽禹满脸困倦还在强撑着打起精神,张极突然觉得张泽禹竟然有点可爱,脑子里不自觉出现了他和张泽禹在一起后,张泽禹刚起床没睡醒,然后跟他撒娇要多睡会的场景。

 

停顿的这一下在张极看起来很久,但实则并没有多久,不过是一瞬,他像往常一样下任务:“负重越野十公里,出发。”

 

时至七月中旬,进入到三伏天,正所谓“头伏日头二伏火,三伏烤得没处躲”,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间段,大早上太阳刚冒头,这么跑一跑,身上都有点汗流浃背的意思。

 

不知道怎么的,五位教官这次也没有骑着车带他们跑,而是跟他们一起越野,前面两个带队,后面两个看人,中间一个瞎晃,瞎晃悠的那个就是张极,他前跑跑后跑跑,跟打了兴奋剂一样,没一点疲态,只是呼吸有点粗重。

 

“饺子阿顺,跑快点!”张极拿着大喇叭喊,队伍果然快了一点,脚步声变得更急促,张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,继续说道,“不要半死不活的,一个个跟小枯草一样,像不像话!”

 

队伍里的喘气声越来越大,速度没有一点减慢,他们从来没有跟教官一起训练过,不知道他们的强度,现在看来,他们平日里训练的强度,远远不及一个正式特种兵队员,然而对于什么时候才能踏足教官的训练日常,他们还无从得知,毕竟对于学员身份的结束,他们没有得到一个时间点,现在就相当于在走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路,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那个节点,但是只能咬着牙,带着满身伤痕继续前行,一直前行。

 

路上的小石子很多,张泽禹额头的汗流进眼睛里,他抬起手擦了一下,胳膊挡住视线,没想到正好踩上一个小石子,踉跄了一下,好在陆晨风拉了他一把,不然他估计也会倒下去。

 

“谢了兄弟。”张泽禹还有点惊魂未定,头上又生出一片冷汗。

 

“小心点。”

 

张极自然看到了张泽禹刚刚的突发状况,张泽禹踉跄那一下,他的心也跟着紧了紧,张泽禹被陆晨风扶着没摔,他算是松了一口气,又举起喇叭提醒道:“注意安全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心里有点别扭,又加了一句,“不要又来一个滚到医务室修养的。”

 

张泽禹撇了他一眼,正好对上张极的眼神,他又淡定的移开,这句话对谁说的他不用猜都知道,原本听到张极那前半句,他再一次天真的以为张极转性了,没想到张极还是那个张极,没什么不同。

 

越野结束后,他们被带到食堂,桌子上摆好了饭菜馒头,还有一盆解暑的绿豆汤。

 

“老规矩,饭菜不够的去餐口找炊事班的,绿豆汤不够的三号窗口前的桶,自食其力,不要浪费。”说到这,张极笑了笑,一字一句的说,“吃饱,吃好,今天带你们玩不一样的。”

 

训练每天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,时间安排的紧促,每天都有新的训练任务夹杂进来,但既然张极今天提醒他们了,有新花样,就代表他们今天不会好过。

 

今天的用餐时间比往日长了很多,教官吃完后也没有催促他们,差不多等他们全部停了筷才用餐结束,这让他们的心吊起来,久久不能坠下去,连赶往训练场地的路上,心都是悬起来的。

 

他们来到经常进行武装泅渡的河边,这次的河面上有几个橡皮艇,橡皮艇上面放着冲锋枪,张极泰然的走到队伍前,指着身后的河:“今天的任务,划船渡河,河对岸一百米处有人形靶,进行河上射击。”

 

特种兵的作战环境包含海,陆,空,只会在山林里作战,是远远不够的,他们甚至要学会在水下作战,哪怕水流湍急,也要像在陆地上一样来去自如,像在陆地上一样冷静应战。

 

一个橡皮艇上有的是四个人,有的是五个人,分成五组前进,每个橡皮艇上有一个教官,苏新皓刚要踏上橡皮艇,被张极拦住:“咱俩换一换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张极推着苏新皓去原本属于自己的橡皮艇前,然后跑回原本苏新皓的位置,踏上橡皮艇,站在中间,这个组的学员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
 

张极笑里藏刀,提醒道:“不要把我摔下去了哦,不然有你们好受的。”

 

张泽禹叹口气,拿起船桨,觉得张极真是阴魂不散。

 

橡皮艇慢慢滑动,跟水的流向做对抗,水面起伏多大,橡皮艇的起伏就有多大,学员们渐渐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好起来,他们到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张极中午没有管他们,而是任他们吃,毕竟只有胃里足够满,才能让胃跟船一起荡,这下原本不晕船的人都极有可能当场吐出来。

 

张泽禹脸色泛白,咬着牙,他中午没有吃很多,但胃里还是无止境的翻滚,只能忍,有些个忍不住的已经扒着橡皮艇的边缘吐了起来。

 

橡皮艇渐渐接近河对岸,张极叫了停,学员们两两架枪,剩下的人就用船桨撑着,让橡皮艇尽量减少摇晃,枪已经架好很久了,却迟迟没有人开枪,他们根本对不准靶心。

 

张极面无表情的抱着胳膊说道:“我看你们是不是要等敌人跑远了才开枪。”

 

“瞄不准。”张泽禹放下枪,转头看着张极,太阳很大,导致他不得不眯着点眼。

 

张极一愣,嘴唇动了动,半晌,叹口气,张泽禹竟然从中品出了一点妥协的意味,他想可能是他脑子坏掉了。

 

张极蹲下,和张泽禹平视,拍了拍他手里的枪:“架起来,瞄准,你的脚和你的膝盖再张开一点,保持平衡,稳住上半身。”张极犹豫了一下,伸手扶住张泽禹的胳膊,“稳点了么?”

 

张泽禹点点头。

 

“开枪。”

 

张泽禹按下扳机,后坐力让他上半身往后倒了一下,橡皮艇也跟着晃了晃,张极举起望远镜:“七环,继续。”

 

张泽禹又一连打了好几枪,都是在七八环徘徊,张极又往别的靶子上看了看,情况都差不多,基本都在七八九环上徘徊。

 

“换人,继续。”

 

张泽禹把枪递给下一个人,自己去撑住船桨,张极低头瞥了他一眼,说道:“别干坐着,找找感觉,一会你还要上。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练到后期,基本上都有了手感,成绩看上去也可观不少,靶子换了又换,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点,他们才结束,到这个时候,手臂己经被振麻了,一上午不是端着枪用力就是撑船桨用力,现在手臂软绵绵的,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。

 

回去的路上,格外沉默,每个人都是操着酸软的手臂不说话,如果这个时候林子豪在他们身边,一定又会哼唧唧的赖到一个哥哥身上撒娇,说自己手臂痛,然而他们的撒娇精林子豪此刻还在医务室睁着眼发呆。

 

张泽禹叹口气,揉了揉发颤的大臂。

 

“怎么闷闷不乐的?”童禹坤问他。

 

“豪豪不在,没人解闷儿了。”张泽禹笑了笑,“真该让他也一起来。”

 

童禹坤也闷声笑了:“等着吧,等他好了又该粘人了。”

 

张极离他们不远,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到他耳朵里,听得一清二楚,他冷哼一声,林子豪不过才一天不在,某个人就想成这样,他要是真把林子豪送回去,张泽禹怕是会终日郁郁寡欢。

 

想到这,张极愈发不舒服起来,自己喜欢的人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人,还当着他的面,这让情窦初开的他有点难以接受,难以接受之余还有点羞愧,他吃一个小他快十岁的小朋友的醋,说出去会被别人笑死,而且让他吃醋的始作俑者还一点没察觉。

 

可是喜欢就是喜欢,喜欢一个人而已,没什么丢人的,争风吃醋也正常,张极这么想着,心里得到一丝安慰,他慢慢走上前,走到张泽禹旁边,故作冷淡的问他:“脚没事吧?”

 

“啊?”张泽禹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

“脚,你今天不是差点摔倒?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。”张极微微蹙着眉,他没关心过别人,现在心里除了别扭还是别扭。

 

“哦,没事。”张泽禹没想到张极还记得这事,他自己都忘了,毕竟没有受伤,也就没往心里去。

 

“嗯。”张极点了点头,“那就行。”说完,他飞速离开,跟身后有什么撵着他走一样。

 

“他怎么了?”张泽禹看着张极匆匆离去的背影,疑惑的问童禹坤,“我怎么觉得他今天不正常?”温柔的有点吓人,不过这句他没说。

 

“我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。”

 

张极转变的太明显,今天不仅没有嘲讽张泽禹,还主动关心,童禹坤心里渐渐生出谜团。




——T.


现在是凌晨四点三十八,数字有点不吉利,晚安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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